100年前北京的滿漢市民吃什麼?茹血飲毛,生猛 (圖13張)

2018-01-12 07:18:33

鹵煮的。北京話把用肉料制出的老湯稱為「鹵」,用這種滷汁煮小腸就是「鹵煮」。鹵煮小腸的鹵也要放入肉料。待腸、內臟、肉已爛,在鍋內四周放些火燒一齊煮,因此又叫鹵煮火燒。

"鹵煮",不是正而八經的北京人,聽起這個詞兒來會有些二乎。心說了:"這到底是一道什麼吃食,跟滷水豆腐或是滷水蛋什麼的,佔不佔邊兒?"

製作鹵煮,必需用老湯,這鹵煮的味道好壞,也全在於這湯上了。所謂老湯便是這鹵煮的原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更替使用,越用越香,越用越純厚。不用時,去油封存,隔年再用。老湯的原料大都是各家秘制,決不外傳。

肺頭不能有淤血,講究的商家多選用肺尖做原料。小腸切成頂針段,肺頭切塊,在翻滾的老湯中煮上數小時后,便身價倍增,由普通的煮下水一下變成了百姓口中的美食。

火燒必需用嗆麵做成,為的就是一個筋斗,出鍋后的火燒,被切成小塊,放在口中還是那麼有嚼頭,因為老湯已然浸透了整個火燒,所以口中肆意的也只有那渾厚的香味了。

衚衕里的豆汁挑子。老北京人喝豆汁兒,不分貴賤,不分貧富。舊時,有穿戴體面者,如果坐在攤上吃灌腸或羊霜腸,就會被人恥笑,但在攤上喝豆汁兒則不足為恥。

民間賣豆汁兒的,最初多是流動的小攤,或是走街串巷的豆汁兒挑子,吆喚「開了鍋的豆汁兒粥!」買者多是以鍋、碗端回家去喝。或是在廟會集市上擺個豆汁兒攤,設丈余長案,前擺長凳。案上放2~4個大玻璃罩,大玻璃罩內放大果盤,盛著醬黃瓜、八寶菜、醬蘿蔔、水疙瘩絲等。春季備有暴腌醬苤藍,冬天備有五香蘿蔔乾丁。

後來慢慢有了店面,民國時代知名的豆汁兒店裡,穿著華貴、坐著私家轎車專程來喝五分錢一碗豆汁兒的,大有人在。老北京人愛喝豆汁兒,或者直接買來生豆汁兒回家自己熬,或者是到廟會和街頭的豆汁兒攤兒上去喝,一年四季,從不間斷。

茶湯是北京傳統小吃,相傳茶湯源於明代,因用熱水沖食,如沏茶一般,故名茶湯。茶湯因用龍嘴大銅壺沖制,水燒開后,銅壺蓋旁的小汽笛「嗚嗚」響著,沖茶湯的師傅一手端碗,一手掀起銅壺,壺嘴向下傾斜,一股沸水直衝碗內,水滿茶湯熟。

茶湯的主料是秫米麵(高梁米麵)、糜子麵,調料有紅糖、白糖、青絲、紅絲、芝麻、核桃仁、什錦果脯、葡萄乾、京糕條、松子仁。用滾開水把秫米面沖成稀糊狀,加上各種調料,即可食用。吃起來又香又甜又滑爽,極為可口。

麵茶攤。麵食麵茶是黍子麵煮成的糊狀物,表面淋上芝麻醬,芝麻醬要提起來拉成絲狀轉著圈地澆在麵茶上。

味道另說,講究的是喝它的方法。老北京講究喝麵茶不用勺不用筷,而是要一手拿碗,先把嘴巴攏起,貼著碗邊,轉著圈喝,麵茶很燙,其實用吸溜更加恰當。碗里的麵茶和麻醬一起流到碗邊再入口中,每一口都是既有麻醬又是麵茶,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味道。這絕對是門藝術,非老北京人不可了。

切糕的小吃攤。由黑白糯米或黃米麵製成的糕,多和以紅棗或豆沙,刀切零售,故名。賣切糕者一般都會走街串巷在衚衕中售賣,用一個小稱來計算切糕的分量。

賣切糕的小吃攤。

煮花生。當時北方並不產花生,老北京吃花生,是通過大運河自南方運來,清代學者郝懿行於十八世紀八十年代曾在北京看到「友朋燕集,杯盤交錯,恆擘殼剖肉,炒食殊甘。俗人謂之落花生」。

煮花生。

餛飩挑子。舊時的北京,有不少走街串巷叫賣的餛飩挑子,一般在每天下午走街叫賣,夜裡、晚上則在固定的地點設攤。他們那「餛飩開鍋喲……」

攤主一手掐一沓子餛飩皮兒,另手用一根筷子沾抹肉餡,一抹一卷,餛飩即入鍋內;碗里撒香菜,捏點蝦米皮,盛上餛飩,一碗餛飩就得了。

過去餛飩挑子,還帶「卧果兒」,即在餛飩碗里卧雞蛋。

年糕的小吃攤。年糕是北京春節的傳統小吃,早在遼代,據說北京就有正月初一,家家吃年糕的習俗。 年糕有黃、白兩色,象徵金銀,並有「年年高」的吉祥如意的寓意。所以前人有詩稱年糕:「年糕寓意稍雲深,白色如銀黃色金。年歲盼高時時利,虔誠默祝望財臨。」

清代《北京竹枝詞》中也有讚美炒栗子的,其中有「街頭炒栗一燈明,榾拙煙消火焰生。八個大錢稱四兩,未嘗滋味早聞聲」,記述了當時炒制栗子的場景及價錢。

炒栗子之美味,不但井市貧民,就是乾隆皇帝也格外青睞,據傳,他曾專門寫過兩首詩讚譽炒栗子。老北京的糖炒栗子講究現炒現賣,所炒制的栗子以「良鄉板栗」為首選。早年間多是在乾果店門前壘有個爐灶,架起大鐵鍋,然後將挑選好的生栗子與鐵砂放入鍋內用鐵鍬翻炒,並撒上些飴糖汁,待炒熟后倒入木箱並以棉墊蓋嚴,隨後高聲吆喝:「唉,良鄉的栗子咧!糖炒栗子喲!」

賣艾窩窩的。艾窩窩歷史悠久,明萬曆年間內監劉若愚的 《酌中志》中說:「以糯米夾芝麻為涼糕,丸而餡之為窩窩,即古之『不落夾』是也。」另外一種傳說是艾窩窩來自於維吾爾族,與乾隆的寵妃香妃有關。《燕都小食品雜詠》中說:「白粉江米入蒸鍋,什錦餡兒粉面搓。渾似湯圓不待煮,清真喚作艾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