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20年紙燈，他始終在為每一盞燈尋找一個懂它的靈魂
你相不相信
這世間每一物
都與眾生有著奇妙的緣分
每一個精心手作之物
都是在等
一個相通的靈魂
領它回家
曹學震相信
他入行20餘年
他做燈傾心
賣燈挑人
合適了送都行
不合適再高的價也不賣
被大家戲稱
高冷怪蜀黍
聽起來很有個性
但
這可怎麼做生意？
出於對燈的喜愛和人的好奇
我聯繫上了他
這成了我最特別的一次採訪
約訪之時
他沒有直接接受或者拒絕
反而問了我很多問題
感覺像是通關密碼
輸入正確才能繼續
我心想高冷怪蜀黍果然名不虛傳
那天
他並未邀約我到他的工作室
而是定在三聖鄉一個叫「幸福會」的地方
他說
「工作室在我心裡」
雖然我尊重他的選擇
但這還是第一次採訪
不介紹工作室的受訪人
「來這裡，你不會失望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隔空看穿了心思
他這樣回了我一句
當天
我的確沒有失望
幸福會整個環境自成一體
很有些調調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
是那如天幕一般的紙燈
猜想應該是他的作品
這些燈很雅緻
但是跟周遭的環境融合得恰到好處
一點也沒有搶風頭的意思
但你會覺得
它就該在那兒
只有它能在那兒
落座后
沒等我問
曹學震便告訴我
太過商業的東西
他不喜歡
什麼宣傳推廣拉動銷量他不需要
他告訴我
以前有記著來採訪他
當場急哭
難以繼續
寫好的採訪大綱統統作廢
因為
他總不按套路出牌
然後
定定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或許是我的簡單打動了他
他說
「看來可以聊」
對於什麼時候開始喜歡
如何最終決定要做這個
他說很難說清
反正就是喜歡上了
決定了
他當過兵
做事有一股子韌勁
但是很反對用「堅持」這個說法
「堅持總有種沉重感
好像是為了一個目的在苦守
我沒有堅持
因為我沒有目的
而且我不苦
因為，我樂在其中」
他自稱是一個沒有目標的人
曹學震認為
如果一開始就想到堅持
20年、30年、100年
說起來是目標實際是塊大石頭
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堅持
「每一天我只是做好當下，享受當下」
這看起來實在與普世價值觀頗有些出入
但是「當下」的智慧
並非人人能知且行
曹學震的紙燈沒有繁複多變的外形
看起來似乎差異不大
卻又各有神韻
曾有熟識的客人覺得簡單
也嘗試手作了一個
完后說到
「曹老師
這燈真是看起來簡單
我有樣畫樣做出來
外形差異也不大
但怎麼就是不一樣」
不一樣之處
就在於，做每一盞燈
都不是簡單步驟技術的重複
在曹學震眼裡
形簡，則神就更加重要
他做燈的每一步
都在賦予燈靈魂
有了靈魂的燈
便不只是簡簡單單標價售賣的商品
「不懂，不賣；糾結，不賣」
成為了他賣燈的準則
如果你無法懂得這一盞燈的美
無法感知它能帶給你的愉悅
縱是付錢
這燈也到不了你手上
「一直糾結它能使用多久
會不會陳舊或破損了
價格是否最合適
等等等等
這都可以理解
因為我的燈本不是必需品
不能從生活剛需來衡量
我只希望它能帶給人愉悅和溫暖
為買它糾結
就是徒增煩惱了
縱使買了回去
必然很難開心地使用它
這樣的情況我不賣
它只屬於懂它的人
說得攏送都行，兩相皆大歡喜
每一盞燈都有自己獨特的靈魂
它只屬於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曹學震的怪異就在於
不為求財
只為每一盞親手製作的紙燈
尋一個懂它的真心人
「有人告訴我說，
他從我這兒買一盞燈回去好些年了
現在燈已經舊了
但是每天他在家都會開著
無論新舊，它亮著，就是溫暖
這最是讓我覺得幸福」
每一份選擇
都有諸多不易
有人選擇循規蹈矩
少了很多周遭壓力和內心懷疑
但可能
會留有一絲「其實我想要…」的遺憾
有人選擇為內心所想而活著
坦坦然然做了自己
會面對巨大的生活壓力和意想不到的困境
就像富蘭克林筆下的哨子
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選擇的哨子
付出相應的代價
沒有對錯，只是選擇
選擇了手工紙燈和「燈售有緣人」的曹學震
並沒多說他為此遇到過怎樣的困境
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別人成家的年紀
我自己知道擔不起家庭的責任
四十多歲結婚
現在快五十了
不過也沒什麼所謂犧牲或者後悔
我享受每一個當下的經歷」
我們總是生活在過去
在未來
就是很少真正活在當下
也許可以去尋一盞
怪蜀黍曹學震
用靈魂手作
屬於你的明燈
讓它提醒我們
這一刻，是溫暖的
是屬於你的真實發生
無論作何選擇
願您一同悅享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