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公雞,吃蜈蚣無數,竟結出內丹,救人無數
張合旺父親早死,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頗為艱難,家族人丁不旺,也沒有個叔伯照應,受盡委屈,終於在張合旺二十歲那年,母親也一命嗚呼。
母親臨走時,放心不下,專門為兒子算上一卦,問什麼時候能娶上媳婦。那瞎卦仙兒不解風情,竟然說「公雞下蛋,石頭化水」時,母親聞畢,嘆了口氣,流下兩行濁淚,脖子一歪,死了。
母親是抱著遺憾走的,卦上解詞似乎暗指張合旺要光棍一輩子了。
家裡公雞倒有一隻,差不多有十二三年了,聽人家說,這公雞十年,便抵得上人的百歲,老公雞行走遲緩,自小十分挑食,只喜吃些蜈蚣等物。
它是父親活著的時候,從山神廟撿來的,那日父親砍柴下山,路過山神廟,看到一隻小公雞,站在神像上,威風凜凜,就將它撿回來,沒多久,父親被山上的毒蛇咬死,這毒蛇竟是赤紅色的,之前從未見過,毒性猛烈,父親不治身亡,母親和父親青梅竹馬,就將這公雞視為遺物,不捨得殺,一晃多年過去,如今母親也去世了,張合旺每每看到這隻公雞,免不了睹物思人。
一日,去城隍廟賣菜,這大公雞竟在身後跟著,廟會上人來人往,張合旺發現它時,趕忙捉住,抱在懷裡,生怕它走丟。
?不料過了一會兒,有個和尚路過,看到這隻公雞時,眼睛一亮,忙問這公雞賣不賣。
張合旺「咦」了一下,心想,一個出家人,要這公雞做甚?該不是想買回去關門過嘴癮吧,趕忙說不賣不賣。
和尚不死心,從懷裡掏出一弔錢,「我給你二十倍的價格,如何?」
張合旺解釋道,「這公雞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物,我這次往廟會賣菜,它卻是跟來了,我留著它,乃是一個念想,我雖然窮了些,但你給我多少錢我也不賣。」
和尚道,「再添你五兩銀子呢?」
五兩銀子夠賣一百隻大公雞了,張合旺只是搖搖頭。
和尚嘆氣道,「罷了,罷了,這功德果然不是我的。」轉而又沖張合旺施禮道,「這幾日看緊公雞,莫讓它在外邊跑,你也不用賣菜了,在家照顧它便是,若它屙下什麼奇物,你便來白雀寺找我。」
張合旺忖道,公雞除了屎尿,還能屙什麼?嘴裡應付著,行行。
回家后,並不當回事。三日後,一個外鄉人跑進家裡,向張合旺討水,還說被一條赤色毒蛇咬了,口乾舌燥,張合旺聞言,心裡戚然,舀了一瓢涼水給他,外鄉人一口氣灌下,過了一會兒大叫,奇了,奇了,我方才一條腿都麻了,喝了水之後就不麻了!
再看那腿上,原本黑紫的傷口,而今只是多了幾道牙痕。外鄉人千恩萬謝,要酬謝張合旺,被張合旺婉拒。
繼而疑惑道,我只是給他了一瓢水而已,他卻怎麼就好了呢,回灶房細看,只見缸底有一物,竟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翠綠珠子。那缸里飄著幾根雞毛,張合旺一拍大腿,道,「這便是了,它定然是家中那隻公雞所下,原來那和尚的話是真的。」
包好綠珠,奔到白雀寺,那和尚正在院中,一看張合旺來,雙手合什,笑道,「善哉,善哉,施主此番前來,定是報喜。」
張合旺探手入懷,掏出這枚綠珠。
和尚點頭道,「正是此物。」
張合旺將外鄉人的事,告訴和尚,和尚反問道,「施主沒有向那個外鄉人收酬勞吧?」
張合旺搖搖頭,「他的確是要給我,我沒有收,是不是這綠珠能解赤蛇毒?」
和尚呵呵一笑,解釋道,「這造化之功便是如此,迦樓羅喜食毒龍,死時心臟化成寶珠,你這公雞,每日吃蜈蚣,毒素凝結,以身為爐,寒暑為炭,久之煉成綠珠,那日,我觀這公雞,知其綠珠不久便出,以其泡水,飲之可解赤蛇劇毒,本想重金買下,以後遇到蛇咬之人,可救其一命,也是功德美事,無奈皆是定數,貧僧無此福報也,這功德便是施主你做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善哉善哉。」
張合旺亦是一喜,目光又黯了些,說道,「十幾年前,我父親便是被那毒蛇咬死,父親說,此前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赤蛇,若是早有綠珠,父親也不會早早撒手而去。」
和尚道,天意使然,公雞食蜈蚣十年以上,方能形成此物,這世間,十歲的公雞,比百歲的老人更難找哩,幸而,遇上施主一家,天意,天意。
張合旺一算日子,點頭道,「我那父親撿到這公雞時,正是赤毒蛇首次出現在本縣的日子,看起來,這公雞是上天賜給百姓的解毒良藥了。」
和尚拍手道,這大功德之事,被施主一家三口所做,可喜可賀,須記,任他一貧如洗,或者家資巨萬,若是討解藥,萬不可收酬金。
張合旺點頭稱是。
半年後,張合旺名揚全縣,一藥鋪掌柜對其讚賞不已,將二女兒許配於他,那縣官聽聞此事,上奏后,還給他保了一官職。
綠珠越用越少,終於消失,而縣裡赤蛇之患亦絕跡了。
(故事完)